光影世界, 書海浮沉; 奇朋怪友, 隨想隨寫.

<第一章> 溫柔的手

雖然明明知道所有相片都是經過圖像軟件改造過, 真人說不定與相中人相去十萬八千里. 可是她開門時, 他還是看見一個"國家級"的美女在門後伸出頭來.

一直以為看得多日本AV, 本著有甚麼美人沒見過的心態來到這個酒店房間前. 想不到, 當真有這樣漂亮的女孩站在這裡, 想到之後四十五分鐘將發生的事, 不知怎的, 他這一刻竟然想掉頭跑掉......

"是何先生嗎?" 她已經不算腼腆, 但聲音實在柔得入骨.
"是......是的." 他用"港式"普遍話回答著.
"你很準時呢~進來吧~" 她嫣然一笑.
"是的......" 他好像除了這兩字之外便不懂說別的.

不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但他還是不太適應與一個陌生女子剛進房間便與她聊天. 接下來是短暫的安靜. 她看了看他, 他又看了看她......

"總不成現在便脫衣服吧~ 一定要找點話題的." 他心道. 正當他鼓起勇氣開口時, 她已經打破了沉默, 柔聲道:
"外面很熱是吧?"
"是......是的." 勇氣全消, 最終又是這兩個字.

她進了洗手間拿了幾張紙巾出來, 正當他奇怪她想幹甚麼時, 她已經走到他面前, 看著他的頭額, 輕輕地替他抹去汗水.
真的想哭出來. 他不禁想起三年前自己還在苦苦追求一位女孩時, 大熱天與她逛街, 她常說: "你很大汗呀!" 瞄了瞄他便繼續逛街, 亳不理會他慌忙在袋中找著那永遠找不到的紙巾包.

"好了唄~" 她滿意地笑著. 他看著她大大的雙眼, 萬分慶幸自己沒有在門口時跑掉.
"謝謝......有......有沒有......一杯水?" 他結結巴巴地道. 這時他才想到豪哥臨時告訴他轉了酒店, 害得他在半小時內, 三十三度高溫下, 由尖沙咀快步走到佐敦.

她給了他一杯凍水: "慢慢喝~ 不用急的."
她和藹可親的態度就像一雙溫柔的手, 安撫了他的緊張尷尬. 他們的衣服還在身上, 甚麼也還沒做, 但他已經肯定這八百大元, 絕對是近一年來, 用得最有價值的.

隨著凍水緩緩流進口中, 一切便自然起來. 他坐在床邊, 傻笑道:
"對呀~ 香港現在的太......太陽還真是會吃......吃人的."
"可不是......唔......不過我多數待在酒店裡, 很少出外的." 她好像有點不開心, 望著地扁了扁嘴.
"啊......對不起." 他也不明白為甚麼這樣說, 好像是自己弄到她沒自由似的.
"沒事沒事~" 她又回復了笑容, 還走到床邊倚著他坐著: "你好像人很好的啊~"

被女友拋棄過, 被上司辱罵過, 被同學譏笑過, 他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面紅, 誰不知被她輕輕一句便破了戒. 他正不知該說甚麼. 她忽然道: "噯! 差點忘了!" 便走到房間電話按了鍵: "何先生到了." 她回頭伸了伸舌頭, 道: "要是他以為你不來, 叫第二個客人上來便麻煩了."

她又坐回他身邊. 出乎他意料之外, 她輕輕握著他的手, 那軟綿綿的溫暖感覺再一次讓他想哭出來.
"你是我今天第一個客人呀~ 你這麼早的啊~"
"啊......因為......怕妳太......太忙, 所以早......早約了”
實在是難聽的普通話, 幸好她還聽得懂.
"不會呀~ 也不是太多人的, 要是晚上來你便不用這麼熱嘛."
話說回來, 她好像亳不介意他那沾了汗水的襯衫, 整個人柔柔的倚在他身上.
"說得也是......" 他道.
"要不要洗個澡? 你會舒服多的."
他當然明白, 便是一滴汗也沒有, "一起洗澡"也是指定動作來的.

<第二章> 洗澡

花灑水灑下, 熱水的霧氣剎那間罩著兩人. 那白玉雕琢的身體, 紮起的長髮配上輪廓分明的天使面孔, 他不禁想到中國之大, 美女之多是他想像之外的.

儘管是做這類工作, 甚麼男體也看過的她, 瞧見面前這個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年青男孩呆呆地望著自己祼體時, 不能不說是有點害羞的: "不要笑我吧~ 我知道我是胖了一點, 我也不想的喲~" 臉有點紅, 滑溜溜的大眼睛半分責備半分笑意的望著他.

"胖了一點"四字在他耳中聽來簡直不可思議. 在他眼中這個女孩根本沒有一絲多餘的脂肪, 一切的比例均是剛剛好. 若她是胖, 那世上便沒有正常的女生了.

"絕對不可能! 妳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啊!" 突然流俐了的普通話顯示這不是經過腦袋想過的奉承, 而是真心話.
"你騙我吧~ 我是在家鄉最醜的一個來的."
"不. 妳真的很漂亮." 他很認真地說.
她從霧水中看到那一雙因帶點風霜而不合他年紀的眼睛, 忽然感覺到一些東西, 樣子由滿臉高興變得很溫柔......
"轉身吧~" 她柔聲說. 現在的情景是有點有趣的. 他竟然如一個小孩一樣乖乖地聽著她的指揮, 轉過身讓她上上下下地抺著. 沒多久, 已是一身的白泡.
先前他一句"對不起", 讓她覺得這個男生與其他人有點不同......她決定確定一下......

她整個人向前抱著他, 突然從背部傳來的柔軟感覺讓他猶如電擊一樣震了一下.
"啊......" 他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做或說甚麼, 始終他先前遇過的女孩均是匆匆替他洗完便完事.
"你沒騙我吧?" 她笑道.
"不. 我是說真的." 他這才知道她是逗著他玩, 不禁無奈又覺好笑地重覆一次.
花灑水灑下, 靜默了一會, 她小聲道:
"謝謝你."

<第三章> 過去與現在

他躺在床上, 她滑上了他的身體, 在昏燈色的床頭燈光下, 一切都很溫柔, 一切都很溫暖……甚至溫柔得有點不太現實, 是他那孤獨三年的生活中無法想像的. 她摟著他的頸子, 臉孔近得連她的呼吸聲也細緻可聽......

究竟他為什麼躺在這裡? 他不禁想到. 應該是六年前開始吧~ 那時他愛上了一個女孩. 對於出身不窮不富的家庭, 成績不好不壞進了不優不劣大學的他來說, 這等亳不起眼, 亳不吸引人的男生當然會用盡他的所有去追求心中的天使.

三年匆匆過去, 甚麼苦也嚐盡, 甚麼淚也流乾......那一天, 她淡淡然一句:
"我們不如做回普通朋友吧." 剎那間, 所有的希望, 所有的心血化成粉碎. 他已經沒氣力追趕另一位天使了. 他選擇放棄了希望, 也放棄了自己.

僅僅二十二歲, 他決定用金錢換取滿足. 第一次打電話給豪哥時, 便開始在這條不可回頭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每當看見一對對在地鐵中相擁的男女, 他是說不出的羨慕, 總覺得是那男的有甚麼超卓的本事 (他的確想過那男的可能會懂魔法) 才能弄到這樣一個不錯的女友. 香港女孩當然是有漂亮溫柔的, 他以前追求的便是其中一個 (當然, 這時他一直堅持的觀點).

可是她們猶如一座座巍峨秀麗的雪山, 需要技術高超的攀山者征服. 他不但嘗試過, 而且還用盡全力地向上爬......"屢敗屢戰, 永不放棄"從來只是白紙上的八個大字. 要求一個遇上大雪崩, 死裡逃生的人再登一次雪山, 是有點過份的.

而現在摟著他的, 不是一座雪山, 是簡單一個女孩, 而且比他在地鐵中看見的女孩遠遠漂亮, 是兩個層次的比較. 八百大元究竟代表甚麼?

他曾花上四個月去想怎麼可以牽他愛女孩的手;
他曾足足一年幻想過她倚在他身邊時, 兩個人談天說地的幸福快樂;
他曾渴望她一兩句關心他的說話, 問一問他熱不熱, 給他一張紙巾已心滿意足;
上床? 那簡直是一千零一夜中, 那些天方夜譚的故事.

八百大元, 所代表的, 便是在四十五分鐘內, 以上的願望他都可以暫時實現.

<第四章> 真與假

只是一場交易, 全是假情假意? 他當然知道. 他甚至慶幸那是假的. 要是動了真情, 那可怕痛苦的回憶便會瞬間湧回來, 把他捲入失敗自卑的深淵. 正正因為是假情假意, 他才可暫時抛開一切, 感受一下男女之間原來可以是這樣美好的.

等一等......真的全是假嗎? 他們相互撫摸時, 他不禁問道:
"我是不是......很......很怪的人?"
"不是呀~ 我覺得你挺斯文可愛的" 她的眼睛實在攝人.
還以為她會回答"帥哥", "挺好人"之類的答案. "斯文", "可愛"實在想不到, 不是應該反過來形容她的嗎?

"可愛?!" 他有點好笑.
"對呀~ 有些客人一進房就毛手毛腳; 有些我一脫衣服就撲上來, 連澡也不想洗......唔......有些嘛, 剛上床碰一碰他便出了出來, 不滿足還發脾氣要再來一次呢! 虧他們還是有老婆女友的~”
她噗一聲笑了出來.
"你嘛~ 你連洗澡也未碰過我呢! 我還以為你不喜歡我太胖."

"混蛋!" 他心道. 他是被逼上梁山才到這些地方, 那些有老婆女友的還得隴望蜀, 簡直令他氣結.
"有老婆......女友的?" 他有點睜大眼睛問.
"是呀~ 很多都有的, 還是他們自己說的啊~"
看見他悻悻然的樣子, 她蚊聲問道:
"難道你沒有嗎?"
在類似的場景中, 這往往是指定問題, 他唯有不停重覆地回答:
"真的沒有, 三......三年前她走了."
"三年前?!"
"是呀~" 他出奇地平靜.
"那你這三年怎樣辦?"
雖然她不太明確指出"辦"的是甚麼事, 但他還是心神領會, 以無奈而又好笑的眼神望著她, 道:
"所以我才來這裡找妳呀~ 大......大美人!"
"我不信!" 她笑得很甜: "我看你也挺好的. 要是在我家鄉, 比我年輕漂亮多的女生也定肯嫁你的."
他已經第三次想哭了.
"這裡......是香港嘛~ 香港的女孩質素高, 我不上進, 條件......真的不算好."
談起愛情, 女孩子不論是否穿著衣服也是極有興趣談的, 她停了撫摸, 大眼睛好奇地問他:
"她就是因為你條件不好離開你的嗎?"
他想了想, 道:
"我也不......不知道真正的原因, 可能是吧~ 她也未有跟我說清楚便走了."

來到這地步, 傷痛感覺已無可避免湧回來. 原本"硬硬"的"那話兒", 現在猶如測謊捧一樣, 隨著他說的話越真實細緻, "它"軟下的速度便越快. 單憑女性的直覺, 她已經知道他說的是實情, 母性令她把他摟得緊了一些, 輕聲道:
"不要這樣吧~ 我還可以當你半個小時的女友呢~"
在他臉上輕輕一吻. 又是一個他曾想過大半年, 而後來徹底放棄的願望.

他有點感激, 知道這八百大元是不包括這一吻的, 是真? 是假?

望著這個不吃人間煙火的美女, 不再想這麼多了. 相互緊緊擁著, 一切便順其自然吧......是真? 是假?

<第五章> 海洋公園

高潮過後的滿足感是很難形容的. 他幾乎相信這一刻, 他是世上最接近快樂的人. 他洗過澡後躺回床上, 透過鏡子, 看到浴室內剛完澡的二十歲女孩正在抹身. 在他不帶焦點的眼神裡, 她的肌膚簡直與那浴巾一樣的雪白......

其實已過了時間, 氣氛實在好, 纏綿了半個多小時才完事. 豪哥還未打電話來摧時間, 與他熟絡了, 他還是很會做人的.

她走出來也躺在他身邊, 再次輕輕地握了他的手.
"哎~ 你懂不懂去海洋公園?"
"當然懂."
"後天我放假去了, 想到那裡玩一天. 我在成都聽朋友說過香港的海洋公園較迪士尼好玩, 上次來香港只到了迪士尼, 還未到過香港島, 你能教我去嗎?"
他找到紙筆, 慢慢地寫上怎樣乘地鐵到金鐘站, 在那個出口走往巴士總站, 乘甚麼巴士到香港仔, 下車後再往那個方向走......

她努力地記著他說的話, 以便當天能看懂他寫的東西. 對香港人是常識, 在她面前可是與一張複雜危險的尋寶圖無異, 尤其是女孩子. 他看著她的樣子, 不禁有點擔心.

"怎麼樣? 妳......妳沒有朋友同行嗎?"
"沒有呀~ 這次與我來香港唯一的朋友那天也要"工作", 要是他們後天不放我假, 我可是要大罷工喲~"
"啊? 為甚麼?"
他有點好奇, 她望了望他.
"後天是我的生日."

他很是驚訝: "真的嗎?!"
"騙你幹麼......" 她嗔道.
"那......那祝......祝你生日快樂吧~"
也許這是他來這裡最想不到會說的話了.
"謝謝你." 她低著頭, 突然想起一些東西, 但瞬間卻欲言又止.
"妳真的看......看得懂這張紙嗎?"
她望了望那張紙, 白色粉臉有點透紅, 接著以小至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說:
"你能陪我去嗎?"
"我?!" 他並不確定自己的嘴巴是否突然張得大大的.
她更小聲道: "你不要想歪了."

他感到面上現在火辣辣的, 道:
"不......不......不......我沒想別的東西......" 他鎮定地想了想:
"後天是星期二, 我要工作的啊......可能要請假才......"
突然房間電話響起, 她匆匆走過去聽, 回來時, 她道:
"對不起......沒時間了......"
他也站起來, 道:
"我......"
"沒事沒事, 我明白的, 工作要緊啊~"
他們在門口匆忙交換了電話, 她便躲到門後開門:
"那便再見了."
"妳......妳要是有什麼麻......麻煩, 可以隨時打......打給我."
"知道了, 你好走呀~" 她的笑容簡直不可芳物.

<第六章> 三十三度下的反思

走到街上時, 一股濕熱空氣撲面而來, 猶如一秒間將先前四十五分鐘的溫柔一掃而空. 一切很不真實, 像沒發生過似的. 他明白這便是同道中人常說的"空虛感". 由溫柔鄉墜回孤獨的一個. 不過這樣由天堂驟變地獄的感覺他嚐得多, 竟然也習慣了. 至少他覺得, 能在苦海中看到一剎那絢麗燦爛的彩虹, 總比看著沉厚烏雲好得多.

不過這次好像有點不同,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 一直思如潮湧. 他想到, 若當年一切如他所願, 與曾愛過的她成為情侶, 那他現在便如那地鐵中的男孩一樣, 在這細小的地方享受著那狹窄的幸福.

他不會知道世上有如此美女;
他會緊記自己帶紙巾包而笑話電視劇中女主角幫男主角抹汗的片段;
他會視拖手如天公地道而不知那溫軟的手緊緊握著他的意義;
他會加入對黃色事業大加鞭打的"正義之師", 而不知投身煉獄的苦衷及掙扎;
他會鄙視這裡的一切而不知人間苦海中的人情冷暖;
他更不會體會到, 原來海洋公園對一個女孩子的生日來說, 是重要至只有她一個人也是會去的......

他心裡翻騰著, 想起這個女孩剛剛才將自己身體全給了他, 現在只是小小聲地道出一個小小的願望: 到海洋公園開懷地玩一天......

這樣也拒絕她還算是人嗎?

他一直以工作填充自己太多的時間, 另一角度看是麻醉自己的孤獨感. 便是病了, 他也不請病假而留在空空蕩蕩的家中......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掙扎著甚麼, 過去的惡夢與迂腐的觀念像魔鬼一樣狠狠地撕扯著他的心......

"你忘記了以前是怎樣為了一個女孩子弄至今日的田地嗎? 你要再嘗一次嗎?"
"她是做這一行的, 能信得過嗎? 她不是貪錢難道真的貪你"帥哥"嗎?"
"我有可能跟她相處嗎? 我們只是認識了四十五分鐘! 連她的全名也不知道!"
"你真的不介意她的出身嗎?"

一念間, 他又記起了......

在浴室中, 她在他背後, 那小小聲的一句"謝謝你";
在床上, 他再次沉淪回憶時, 她在他臉上那個點到即止的輕吻.....

<第七章> 最開心快樂的一日

掙扎著, 思考著, 悔恨著, 予盾著. 終於, 便是再兇惡的魔鬼, 這時也徹底敗給那一雙除了他母親外, 替他抹去汗水的手......

他想通了.

你認識她才四十五分鐘, 她不是也只認識你四十五分鐘嗎?
你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難道知道你的嗎?
她信任陌生的你, 你憑甚麼去懷疑別人!
你是大富翁大富商嗎? 你怕失去金錢嗎?
你本是孤身一人, 你怕失去感情嗎?
你究竟怕失去甚麼?......

你要記著, 不管那八百大元代表了甚麼, 她不是貨物, 她是一個女孩子, 除了她的心外, 可以給的她已經給了你了.

你憑甚麼去介意別人的出身! 你自己不是也在那個地方沉淪嗎?
三年前你已經失去一切了, 已經沒有東西可以再失去了.
為甚麼不放過自己, 給自己一個機會?

他決定放假一天, 所為的, 是一個會讓他老闆及同事驚愕不已的理由:
到海洋公園玩他個暢快的一天!
與以前那泡沫似的希望不同, 這次他心裡踏實地相信, 那一天很可能是他這六年來, 最開心快樂的一日.

他拿起手機, 按下一個剛剛才儲起的電話, 一把雀躍而溫柔的女聲響起......

接下來的, 便是只有屬於他和她的故事了.

後記:
這是筆者第一篇短篇小說.
相信各位看後都會想問筆者一個問題, 但筆者是無可奉告的. 只可學女主角說一句:
"你不要想歪了."

筆者一直對青樓情事有特別感覺, 曾寫下過一篇題為"HKIFF 1: 惡女花魁 • 青樓情事"的文章, 有興趣者, 請按此
與此同時, 筆者亦關注販賣人口以作色情活動的問題, 曾以"Human Trafficking"為題寫過一篇討論文章, 有關連結, 請按此

特別鳴謝:
1.) 導演彭浩翔先生的新書"破事兒", 是內裡一個短故事啟發了筆者的靈感. 特別從那故事中抽出一句, 放在此文<第五章>第一段以表敬意: 男主角"透過鏡子, 看到浴室內剛完澡的二十歲女孩正在抹身."
2.) 導演邱禮濤於今屆香港電影節的首影作品: "性工作者十日談". 筆者買了此片的DVD, 看後很感動, 並為此文提供了寫作方向.
3.) 導演Luke Greenfield的電影"The Girl next door", 講述一個成績優異的傑出學生戀上一位拍攝成人電影的女孩, 在掙扎予盾中慢慢明白愛情的真意. 該片情節簡單, 節奏明快, 是笑中有哭的感人小品, 並輯錄其中的插曲: David Gray的This year love的music video放在此文末尾. 其曲調實與本文極配合, 購了CD, 並已成為筆者近日於夜欄人靜時播放的"首本名曲".